新年到。

1.就想写写大家伙热热闹闹过年。

2.假装都被师父父调理过了能吃能喝能睡觉。

3.一切事情都尘埃落定了,我流私设如山。

4.有高师情节,陆胡陆暧昧向,注意避雷。

——

01/壹

       新晨是被鞭炮声闹醒的。

       窗下拉得算不得齐整的布帘在窗外噼里啪啦的响声面前不堪一击,拼尽了气力也只是稍稍掩盖了些许音量,嬴扶苏依旧被这曲杂乱无章的乐音吵得微睁了眼。

       才刚自黑甜乡回来,脑子还一片混沌。嬴扶苏只是下意识地护紧了怀中人的耳朵,顾忌着不让那些个杂音扰了那人的清梦。

       方才似乎梦着什么好事情梦到一半?嬴扶苏清醒了一些,迅速拽住了收拾了铺盖悄声溜到一半的梦的尾巴尖。

       憋屈。嬴大公子眯了眯眼,对窗外时不时嚣叫的鞭炮声有些恨得咬牙。自家侍读主动索吻的场景即使做梦也是千年难遇,偏生自己好不容易梦一回便撞上这些鞭炮声来捣乱。

       略微的不甘心很快便被怀中人细微的动作打散,嬴扶苏小心翼翼地换了姿势,好让他靠的更加舒服,但怀中那人却已经迷迷糊糊地睁了眼。

       “…大公子?”甘罗带了点鼻音,连声音都带着困意。得了他的应声后便迅速闭了眼,窝向他怀中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嬴扶苏有些好笑,忍不住想趁着人还没睡醒逗一逗,“毕之?”“唔…”怀中很快应了声,带着些许不情愿。

       “不想起吗?”嬴扶苏声音里含着几分笑意。甘罗把头埋在他怀里,“…困。”“那还想睡吗?”“…嗯…”他有的没的逗着怀里还紧闭着眼的宝贝应着声,逗了一会没得到应答,倒是突然收了一记软绵绵的肘击。

       “……”空气一下安静下来。甘罗向后挪了挪离开他的怀抱,卷了所有被子滚到墙边上。嬴扶苏有些哭笑不得,收了几分逗小孩的心思,“怎么了?”“…你好吵,不要和我说话。”甘罗转身面对墙,一心一意开始试图睡个回笼觉。

       嬴扶苏哑然失笑,自家试读向来严严谨谨,作息格外规律,除了某些夜间过劳的特殊情况都比自己醒得要早。这种小孩心性的举动饶是他也很少碰见,而偏生又可爱得紧。嬴大公子心情非常好,大人有大量地打算不计较方才的鞭炮声搅黄了自己的美梦——毕竟拿了现实难得换了梦里难见,血赚不亏。

       窗外静寂了多时的鞭炮声倏的又敬业地开始噼里啪啦。

       “……”刚睡下去的甘罗又清醒了过来,他默默顶着被子爬起来,幽幽地盯着还没下床的他家大公子,满脸写着不高兴。

       得,就说不该原谅那不长眼的鞭炮声,这下又让自己帮忙背了黑锅。嬴扶苏百口莫辩,只好试图补救,“要不你再睡会?”甘罗依旧默不作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洗漱。

       “师兄夫!带着二师兄起床啦!!”房间的隔音使得小汤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模糊糊,但仍然听得出他的兴奋。甘罗看着横亘在自己和地板之间誓死不挪窝的嬴扶苏,有些头疼,试图绕过他往床下走,而他家大公子见状迅速跟着他的方向挪。

       “……”甘罗放弃了无视他的策略,无奈开口,“快起来,汤圆在叫门。”“那别不理我。”嬴扶苏眼神坚决,大有市井上的无赖意味。“知道了。”甘罗揉了揉眉心,顺利下了床打算去开门,又忍不住回头问道,“大公子这都是跟谁学的无赖?”“啊这个,不太记得了,要不毕之试试亲我一下,说不定能想起来呢。”赢大公子笑眯眯把算盘打的啪啪响。“……”甘罗果断扭回头,眼不见心为静,大清早的谁要和流氓说话。

       “师兄夫,你们起了没,别赖……”汤远完全没有预料到门被打开后是自家师兄的脸,怔愣瞬间迅速掩盖心虚一样响亮有力的问了一句好。他家二师兄清清淡淡地瞥了一眼他,“早上好。”

       ……这是恼了没恼?毕竟回回都不让自己叫师兄夫来着。

       他探寻的眼神疑惑飘向屋里的嬴扶苏,后者非常无辜的反盯了回来。哦,老神在在的小汤远觉得自己似乎触及了事情的真相,两口子自己的事嘛,大家都懂。

 
02/贰

       “来,老板你剪窗花。”医生欢欢喜喜地抱了一打红纸堆在桌子上,全然不顾一旁赢大公子不爽的眼神,迅速吩咐道。

       “……”甘罗茫然,“为什么不用买的。”然而医生已经急吼吼抱了春联溜了出去,根本没打算为他答疑解惑。刚买了小礼炮进屋的汤远笑眯眯,“因为亲手剪的才有过年的味道嘛。”“那你来?”甘罗眯眼,显然对任务的指派非常有意见。“哈,哈哈,别吧,毕竟我比不上师兄你见多识广,而且你手比较巧,剪出来好看。”汤远一愣,迅速将自己撇在事情之外。

       “那……”“这窗花怎么剪?”甘罗依旧试图把事情推出去,自家大公子却在一旁饶有兴趣开了口。甘罗把到嘴边拒绝的话咽了下去,转头看他。

       嬴扶苏嘴角勾起,瞬间冲着自家侍读绽开笑容,“毕之教教我?我还没做过这种东西。”“……”那笑容实在有些勾人,甘罗眨了眨眼,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拿起红纸和剪子,“哦。”嬴扶苏有学有样,认真拿起剪子跟着他比划,一派好学生悉听教导的模样。而眼底藏不住的狡黠和对着门外只是随便一撇里屋的医生一闪而过的得意完全没有逃过汤远的眼睛。

       看这做小动作小眼神的熟练程度,汤远不住感慨,就知道,留着这样一只大型腹黑西北狼在自家二师兄身边,师兄不被拆吃入腹才是有鬼。

       “好了。”甘罗放下手中剪子,将红纸抖了抖,铺开,憨厚可爱的小孩儿怀抱着红艳艳的元宝,跪坐在一地散落的铜钱和元宝之中,栩栩如生。“哇,”汤远眼睛亮晶晶的,“二师兄你真棒!师兄夫你的呢?”“……”被点名的赢大公子放下剪子,有些犹豫地打开。

       甫一打开,就掉了半截,余剩的红纸一节一节连着,有些地方只占了个小角,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汤远乖乖闭嘴,袖子里的小白蛇探了个头出来懒懒看了一眼,瞬间不感兴趣缩了回去。……现代人过年真奇特,还是袖子里舒坦多了。

       甘罗也有些哭笑不得,扭头却看见嬴扶苏无辜地睁着一双眼睛看向他。行吧,是他对自家大公子的脑子灵活度太自信了,甘罗叹气,认命的又拿起一张红纸,一步一演示,手把手地教。

       “这样,学会了吗?”甘罗放下剪子,展开,是最简单的窗花样式,只有简单的图形相嵌,即便如此,看着也很是精致。“会了。”嬴扶苏信心满满,将自己手中的红纸摊开,这回倒是不掉了,只是外框框住,里头破破烂烂,数九寒冬天没钱补屋添瓦一般,贯着寒风瑟瑟。

       “……”甘罗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刚才确实让眼前人将自己的步骤完美重复,颦了眉刚想张口,但看向自家大公子无辜的眼睛,又暗自把心底的疑惑压了下去——好像也没道理装作不会,又不是什么天大的技能。

       第三次教学失败。甘罗终于将红纸扔下怒视自家大公子,“你故意的。”“嗯?没有啊,”嬴扶苏笑眯眯将吃豆腐的手不动声色地自家侍读的腰上收回来,“我是真的不会。”“……”甘罗扭头,不可置否,拎起一纸红意,下剪飞快。

       坏了,好像真逗生气了。嬴扶苏有些不知所措,蹭到他眼前,“毕之?”他家侍读神情专注,完全没有任何理他的意思。

       嬴大公子悻悻然,摸了摸鼻子打算开始新的一轮无赖,却突然被一纸喜庆的红拍了胸口,施暴者云淡风轻,拿了另一张红纸继续剪,甚至把自己挪得稍微远了一些。

       嬴扶苏拿起那张窗花,努力辨认半天,还是只能认出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背上有个人。“这什么…?”嬴扶苏非常懂得贯彻不懂就问的精神——哪怕被问的不一定肯搭理他。

      “猪八戒背媳妇。”早在他们开始满天撒狗粮之时就溜了的汤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幽幽道。

       嬴扶苏一怔,看向他家侍读。甘罗手里动作未停,神情依旧专注,只是耳朵尖一片泛红,红得像要滴血。嬴扶苏倏地笑开,拿起桌上红纸,一剪子一剪子雕出他曾幻想与眼前人共同描绘的四海升平,河晏海清。

       完了,师父当初教得对,谈恋爱真的会让人变傻,头一回见到被骂猪八戒还这么开心的。汤远摇摇头,叹了口气。

 
03/叁

       “你,出去。”嬴家小公子冷着一张脸,冲着边上忙活的陆子冈道。厨房不大,又加上医生领着剪完窗花的三个人进来,这空间便显得不是一般的狭小。

       “…我得做饭啊。”陆子冈哭笑不得,这满满一屋子的人分明都要靠他来养活,究竟是谁给这位小公子的勇气让自己出去。

       嬴家两位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虽然嬴扶苏有尝试着学习好将他老婆养胖但做出来的仅限于吃不死人。老板…也没见过他做饭,估计好吃不到哪里去。医生忙里忙外手艺也算不得好。小汤圆不知道会不会做饭但让一个小孩儿做饭他们几个大男人站着看还是不是人了都。

       嬴胡亥有些被噎住,转而又气闷,他其实是想让那个皇兄边上一如既往碍眼着的上卿大人出去的好吗!但是那样做自己一定会被赶出家门的。

       “炉子你看看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啊,事儿做完了有些无聊。”一片寂静中,医生的声音分外突兀。得,陆子冈翻了个白眼,也未回头,手下依旧不紧不慢割鱼切肉,“兄弟,你出去别让我被赶出去就是帮了我大忙了。”“……”嬴胡亥眯了眯眼。医生挠挠头,干笑几声。汤远直接憋不住地笑出了声。

       甘罗默然,觉得跟这群傻不拉几的玩意交流不下去了,自己带头走向厨房外,“你们也出来吧,不会闷不过气吗。”浓浓的嫌弃随着话音显露无疑。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嬴扶苏倒是轻快地接上了他的话尾,“行的,那我和毕之把包饺子的任务了,你们自个儿找点活干吧。”

       甘罗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他家大公子,那人却冲着他笑容灿烂如雨后初芽,清爽干净。他便停留在原地,等着嬴扶苏端了馅料跟出来。两人一起回到外厅,一个擀皮一个塞馅,低声交谈又时不时相视一笑,似有春花盛开一般美好温馨。

      “有一说一,汤圆儿我觉得咱们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医生瞧了瞧客厅的粉红气息,又瞅了瞅厨房里头山雨欲来的气氛,为自己早先一步跨到厨房门口的决定感到英明。他弯下腰凑近汤远耳边用气音悄声。汤远翻了个白眼,压下窝里反的念头,先不去吐槽医生的称呼,迅速拽了医生的衣角溜出了门,边溜边大声喊着买醋打酱油之类的鬼话,也不去管分明满满当当立在调味料堆里的两个瓶子。

       而在另一边厨房里的气氛,确实不是很好。

       陆子冈刚送走一尊煞神又迎来一尊。“你干嘛叫我皇兄出去。”嬴胡亥颦住眉头,分外糟心。

       陆子冈移开自打人都出去后便死死盯菜的视线,看傻子一样看着眼前人,老妈子一样开始对着念叨,“你说你,好好的非得和老板过不去,谁不知道你皇兄捧他跟宝一样。还有啊你在挤兑老板别拉着医生一块,医生上回跟我告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本来就招你皇兄恨了,又给你扯出一堆污点来。然后……”嬴家小公子开始还默不作声听,听到后来煞气越来越浓重,索性拿了刚刚陆子冈放下的刀一砍菜板。“说完了?”嬴胡亥日常冷脸。

       陆子冈无奈地看着嬴胡亥,并不同以前一般迅速认错态度良好的模样让嬴胡亥有些不自在,他犹豫了下还是坚定地稳稳把手扶在刀柄上,不弱势地反瞪回去。两人僵持了会,还是陆子冈先败下阵来,他收回目光,轻轻摇了摇头,“唉,你啊……”也没再有下文,便顾自开起早滚了水的锅,忙东忙西。

       嬴胡亥有些不知所措,他摩挲了一下手里刀柄粗糙的木纹。悄悄把刀从菜板上取下来平整地放好,仿佛这般就可以掩盖刚才的举动。他收了手,乖乖地静立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陆子冈的动作,等着他给自己发配任务。到头来等了半天,也没见那人理睬自己一下,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委屈的嬴小公子更委屈了,他抢着拎了陆子冈准备下锅的菜,迅雷不及掩耳背到了身后。

       陆子冈瞧了他一眼,彻底没辙了,“行吧,菜给我,你又想干啥了,又不想听我说话又不让我不说话,要不我给你唱个歌?”嬴胡亥脸色僵了僵,慢吞吞将刚背过的菜盘子又递给了主厨的人。憋了半晌,才硬巴巴凶了句,“要叫我做什么。”语气僵硬,满是尴尬。陆子冈被吓了一跳,奇怪地看了眼嬴胡亥,心里琢磨着让医生想想怎么给这小公子检查一下脑子,好像有点不太灵光了。“不用啊,你要不等吃的?”

       嬴胡亥不说话了,也不动弹,就这么看着陆子冈,陆子冈也没什么心神管他。

       嬴胡亥站了半天,忽然在陆子冈准备撒盐的时候递了盐罐过来。陆子冈一愣,旋即笑开,“早说你是想帮忙啊,我还当你脑子坏了。”胡亥不予置否,只是别别扭扭地哼了一声。

      厨房的窗子半敞着,斜对着一个楼道的小阳台。汤远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看向医生,“大叔,我听着这意思,咱们得再出去打个酱油再买瓶醋。”

 
04/肆

       外头的风有些大。高大的紫衣男子不满地给身边稍显瘦弱的青衣男人理正了围巾。钳制住了不让尾巴又在寒风里舞蹈。

       “吃吃吃,都要冷死了还吃。行行好长点心吧跟个二傻子似的。”赵高带着些嫌弃,却动作细微地将人护得更紧些,尽量挡住了寒风。

       青衣男人咕噜咕噜喝着汽水,开心地眼睛都有些亮晶晶,也没舍得立即放开吸管回嘴。他睫毛很长,一身道袍仙人风骨,却叫厚重的浅紫色围巾和外壁还放着凉气的汽水拖得入了红尘凡间。

       “瞎说,为师那是追求人生真谛,你怎么跟我说话的!”青衣道人咬着吸管说话有些难受,索性撒了嘴抬起眼来瞪着赵高。赵高凶恶地瞪了回去。对峙了些许时分,赵高忽的低头咬住吸管开始咕噜咕噜往自己肚里灌还余了半瓶的汽水。青衣道人被他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气得直推他的脑袋,“你有没有良心!有没有!为师一口喝的你也要抢!!”赵高不为所动,坚定地喝完了汽水迅速捂嘴打了个闷嗝,挑衅地看向青衣道人。青衣道人骂骂咧咧地扔了空掉的瓶子大步向前走,干脆无视了身旁某个姓赵的小王八蛋。

       好不容易斗赢了自家师父的赵高摸了摸鼻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瞧了瞧青衣道人气哼哼的背影,板了板脸跟上去,却没忍住勾了勾嘴角,泛红了耳根。

       汤远在屋里溜溜达达地转悠,好不容易余光瞧见了自家师兄夫夫俩没凑在一块讲小话,即刻冲了过去眼巴巴地看着甘罗,“二师兄二师兄,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啊?他会带着传说中吃小孩血肉的大师兄回来过年吗?”

       甘罗听了前半截刚想应话,就叫后半截整了个无语,他按了按眉心,“传说中?师父传的?”汤远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没接话,但甘罗没问出口就早清楚了答案,他叹了口气,“师父应该快来了,你等会便知道了。”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了青衣道人跳脱的声音,“大老远就听你念着我,看来阿罗你是想为师了啊。”随即是扑面而来的一道凉气和青影,甘罗愣了下,手刚要伸出去,正天人交战着自己是该接还是不该接,那道人影却已经被人半路截住。

       赵高黑着一张脸,默不作声地把青衣道人又往后拉了拉。甘罗挑了挑眉,看向他这位前不久还见过面的大师兄。青衣道人白了一眼赵高,把他挤到一边,赵高又强硬地挡到了他前头去,青衣道人只觉他又犯癫了,狠狠踩了他一脚才高高兴兴地看向自家二徒弟,“阿罗啊,为师听说你这里有新鲜的鲜花饼噢?”

       甘罗一噎,看戏看到一半突然被点名,他正要开口应话,却让赵高截了话头,“不许吃,想吃什么我弄。”“我吃我徒弟的,又不多事,你不吃别吃。”青衣道人莫名其妙,索性不再去管他,指使着二徒弟去拿饼又转身逗起了小徒弟,“小汤圆儿,想我没想?哎呀一看你就可想为师了。”他顾自笑眯眯地捏了捏汤远的脸蛋,压根没注意到身后那人更黑了一层的脸色。

       “大公子,前几日虞翠送的鲜花饼放哪了?”甘罗这才发觉似乎自己后来便没怎么经手这些事,打一切了结之后,嬴扶苏便包揽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而自己也一概躺平养膘,清清闲闲当着个古董店小老板,生活得平静自在。

       “在蓝色橱柜的右手边第二个柜里。”嬴扶苏边应话边站近了他身边,轻轻巧巧把鲜花饼摸了出来,“喏,这儿。”他又好奇,“怎么突然找这个?”他记性好得很,自家侍读调理过后,更偏好清凉爽口的食物,一向是不太欢喜饼子一类的物什,先前虞翠送来他还有些可惜,毕竟两个人都没怎么吃,这下突然翻找,他心里掂量着,有了些许猜测。

       果不其然,甘罗下一句接口便是他之所想,“喔,我师父要吃,我给他找过去。”嬴扶苏立刻打起十二分警钟,虽说他是坚信自家毕之爱的永远是自己,但想想那个青衣道人长得好看仙气飘飘当年还时不时能得到毕之的小点心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嬴扶苏酸了个彻底,“不给他!”甘罗愣了愣,“为什么。”“就是不许给!”嬴扶苏凶巴巴,又欲盖弥彰补充道,“我看赵高不爽。”甘罗丈二摸不着头脑,摸索着反驳他的理由。

       汤远看了看散发冷气的传说会吃小孩的大师兄,又瞧了瞧没关好的门里头因为师兄夫无理取闹根本没法救他于水火的二师兄,只觉得未来的人生都暗淡了。

       行行好做个人吧,你们情侣之间关我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单身狗什么事呢。

 
05/伍

       大桌上一碟碟的菜热气腾腾,香味四散。

       医生举着酒杯笑得高高兴兴,“大家过年好啊!新的一年要开开心心!”陆子冈也拿起了酒杯,又略微扯了扯嬴胡亥的衣袖,示意他也拎起来,嬴胡亥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举起示意,然后一口闷了,动作迅速急猛,不一会又恢复了正襟危坐的状态。

       嬴扶苏按着甘罗不让举,甚至蠢蠢欲动一个人拿两个杯子,被甘罗扯了把袖子才老老实实将手边的另一个杯子递给甘罗。动作慢吞吞地,同蜗牛附体一般。

      青衣道人正因为赵高强制性给他换了果汁酒而不高兴地骂咧咧着,瞅见嬴胡亥那副教导主任下教室来检查的架势便起了捉弄的心思,他故意举起酒杯笑眯眯地对上嬴胡亥,“小孩儿,论辈分你是不得叫我师祖?来,师祖跟你干一杯。”偏生半路又跳了个赵高搅事,他将菜夹到青衣道人碗里,“干什么杯不吃菜先喝东西你找死?”青衣道人瞪了他一眼,干脆地把菜吃了,接着又执拗地继续冲着嬴胡亥举杯。嬴胡亥并不是很想搭理这位上卿的师父,只是迫于他边上的赵高满眼写了“听他话”三个字地瞪着他,不得不憋憋屈屈地再次举杯。

       汤远摇了摇头,低头嘬了几口杯子里的甜椰汁,决定静静夹菜吃饭,任风雨骤来,自岿然不动。

       窗外的烟火盛大而绚烂,掩盖得星星的颜色都有些暗淡。

       热热闹闹,正是新年到。

       -fin.

——

然后是彩蛋,无责任ooc小剧场。

如果我笔下的嬴扶苏和赵高拥有对手戏,那么——

赵高:管好你媳妇行吗好烦这个师弟师父只能是我一个的我的吃的不够多吗为什么他要找你媳妇要再不管管乾字间警告!

嬴扶苏:你他妈自己不会管你媳妇吗我也烦你你都干的都什么逼事麻烦牛逼点让你媳妇守着你就好打扰别人会被驴踢好吗你还敢提乾字间我抽死你个王八蛋!

赵高:我乐意吗我乐意吗你媳妇别老在他眼前晃他想做什么我哪次不是强烈反对然后被镇压有一说一我也很难总而言之你媳妇就不该出现在师父面前的好吗要我管他凭啥啊第一我难道说我吃醋吗不可能我就没吃过醋第二我师父做得都是对的像这种事应该从根源杜绝!

嬴扶苏:你快滚别逼逼赖赖了带上你媳妇离开这里立刻马上被镇压是你废物我有什么办法我哪里舍得管他我又不敢管他一会生气了我哄不好怎么办你们快走就完事了你就是个傻缺你没吃过醋你那是论吨的!

师父:莫名其妙,别管他们,阿罗走,给为师整点吃的。

甘罗:无语,幼稚。

嬴扶苏:等一下毕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错了我不和傻子玩了!

赵高:别啊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弄我们不吃别人给的!我不跟傻逼撒泼师父你等我!

——

大噶过年好!新的一年要平平安安万事顺遂啊!其实这是2019的新春贺文嘻,那就意思意思补声猪年快乐。然后鼠年好,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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